☆、Chapter 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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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月後，夢發現自己懷孕了。
起初是第一個月的例假沒來，夢還以為是自己過度勞累，那段時間彗星正在忙著出新歌以及籌備個人演唱會，所以她的工作也變多了，不過到了第二個月例假還是沒來，夢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，去藥店買了驗孕棒回來檢查，驗孕棒上清晰的兩條紅線證實了她的猜想。隨之而來的是天旋地轉的感覺，夢幾乎站立不住，不得不用手扶墻。
我要冷靜，好好想一想，冷靜……
自從兩個月前的那晚，她和彗星沒有再做過愛了，而那晚他們也戴著避孕套，就算這樣也會懷孕吧，問題根本就不在這裏，如果自己懷孕的消息被外界知道了怎麽辦？人們會怎麽想？會不會聯想到孩子的父親是彗星？這下子事態嚴重了，夢一邊繼續告訴自己要冷靜，一邊撥通彗星的電話。
彗星正在練習室唱歌，接到夢的電話便暫時中斷。
“餵，怎麽了？”
“我懷孕了……”
彗星知道夢不會開這種玩笑，於是告訴立刻趕到夢身邊，兩人一起去見了社長。
聽完兩人的話，社長的臉色鐵青。
“你確定嗎？”
“是……我用驗孕棒測試過了……”
彗星眼見社長要大發雷霆了，趕忙鞠躬道歉。
“對不起！都是因為我們任性！”
社長搖搖頭。
“正常，我能理解……不過你……”
他指指夢。
“你還是去正規醫院檢查一下吧，我叫阿梅陪你去，然後這件事除了阿梅先不要告訴任何人，明白了嗎？”
“是。”
很快社長的秘書來到社長室，帶著夢去了醫院。
彗星和社長兩人留了下來，彗星再次向社長鞠躬道歉。
“對不起！”
“不用了，我都懂，誰都會犯錯誤，我年輕時也像你……來，坐吧。”
彗星雖然坐下來了，可還是覺得無顏面對社長。
“什麽時候的事？”
“五月假期。”
“那就是兩個月了？還好……”
“您的意思是？”
“兩個月的話還來得及，你明白我的意思吧。”
彗星當然明白，但他不願意叫夢去做那種手術。而社長看到彗星的臉色，也明白他不想把孩子打掉。
“這樣，我們先等待檢查結果，之後再做考慮，”社長搖搖頭，妥協道。“你先回去繼續練習吧，不要讓別人起疑了。”
“是……”
彗星回到練習室，卻怎麽也沒有心思唱歌。幾個小時後夢回來了，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結果。
他們再次來到社長室。社長站在窗邊，嘴上竟然夾叼著一根煙，只不過沒有點燃。
“阿梅都和我匯報了，你們先坐。”社長說。
兩人挽著手坐下，靜默著看著彼此。
“我不責備你們，但我只給你們兩個選項，一是把孩子打掉，然後保證再不犯這樣的錯誤，那就一切如常，二是……小夢你離開公司，找一個避人耳目的地方安心地把孩子生下來，但是五年內不允許你和彗星見面。”
“五年……”
夢看著彗星，他也一樣滿面愁容。
“那就三年吧，”社長嘆氣道。“我允許你們每年秘密見上一面，這已經是極限了。”
“謝謝您……”
“總之選項就這兩個，你們好好考慮吧，我給你們三天的時間……”
離開社長室，兩人來到彗星的房間。
一進屋夢就克制不住自己哭了起來，邊哭邊向彗星道歉。
“對不起，都是因為我。”
“傻瓜，怎麽會是因為你呢，”彗星說。“明明責任出在我身上。”
他們沈默了。夢躲進彗星懷裏。為什麽命運總是開這種玩笑？先是自己的父母意外去世，接著好不容易遇到了彗星，現在卻又鬧出這種亂子。為什麽生活一定要這麽艱難？他們吃了那麽多苦，真的是那麽多那麽多，夢無法理解，是不是掌管自己幸福的神這會兒正在打盹？還是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神，我的生活註定要承受這些苦難。可是為什麽？我做錯了什麽？
“夢……”
彗星覺得夢的樣子不對勁，擔心地喚著她的名字。
“夢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
“別擔心了，都會好起來的。”
好在不管怎樣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了，不僅僅是身邊的彗星，還有肚子裏的小彗星……這樣想著，夢仿佛能感覺到自己腹中存在的那個生命一樣，心裏頓時生出一股勇氣。
“彗星……”
“嗯，我在呢。”
“我想把孩子生下來。”夢說。
“我也是這麽想的。”彗星說。“因為這是我們的孩子啊。”
“可是要三年不能見面呢。”
“那我就不當什麽明星了，我……”
“別說傻話，”夢打斷他的話。“你還得賺錢養我和小彗星呢。”
夢拉過彗星的手，放在自己的小腹上。
“他就睡在這裏面呢。”夢說。“感覺真不可思議啊，我竟然要當母親了……”
彗星這時也放松下來，問夢：
“你說是男孩還是女孩呢？”
“我希望是男孩。”夢說。
“我倒希望是女孩。”彗星說著搖搖頭。
“那幹脆……”
兩人相視一笑，接著異口同聲道：
“生兩個！”
幾天後，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，他們一起過了夢的二十一歲生日，之後夢便辭去工作，一個人回到大連。
店長已經聽說了整件事，沒有多說什麽，對待夢也沒有說像對待孕婦那樣特殊，反而又邀請夢回到店裏幫忙。重回服裝店工作，有時恍惚間夢覺得時間又回到了一年前，日出，日落，如此這般往覆循環，只有夢的腰身一天天厚實了起來，表明小彗星正在茁壯成長著。見不到彗星固然可惜，但是每晚他們都會視頻聊天，必須感謝喬布斯，如果回到只能鴻雁傳書的時代，夢一定會忍耐不住這寂寞憂郁而死。但她明白彗星一定更加辛苦，他的工作更多，也沒有孕育著新生命的實感，唯一能盡到父親責任的方式就是把賺來的錢全部交給夢。他們現在很有錢，當然算不上富豪，可是作為兩個二十一歲的年輕人，靠自己掙來超過六位數的錢已經很了不起了。每一次彗星的收入打到夢的賬戶裏，夢都有種得到了保護感覺，仿佛正被彗星擁抱著。這樣說就好像夢只喜歡彗星的錢一樣，不是的，而是夢通過這種方式確認著彗星的愛。
轉眼時節又來到深秋，不知不覺彗星已經出道滿一年了，他是如今最紅火的超新星，除了出唱片，還出演了電視劇以及接拍了好多廣告。在電視上看見彗星閃耀的身影，對夢來說是一種極大的慰藉。真想找個人說說：看啊，那個人是我的丈夫呢。當然這是不行的，夢只能像隱形人那樣活著。夢已經懷孕六個月了，坐地鐵的時候已經有人給她讓座了，但沒有人把她的懷孕和彗星聯系到一起。因為夢生活得很小心，她幾乎不出門，購物什麽的都是在網上，生怕有人認出她曾是林彗星的經紀人，好比那個商場裏的店員。
他慷慨地為我付出全部，我也絕不能成為他的負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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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要冷靜，好好想一想，冷靜……
自從兩個月前的那晚，她和彗星沒有再做過愛了，而那晚他們也戴著避孕套，就算這樣也會懷孕吧，問題根本就不在這裏，如果自己懷孕的消息被外界知道了怎麽辦？人們會怎麽想？會不會聯想到孩子的父親是彗星？這下子事態嚴重了，夢一邊繼續告訴自己要冷靜，一邊撥通彗星的電話。
彗星正在練習室唱歌，接到夢的電話便暫時中斷。
“餵，怎麽了？”
“我懷孕了……”
彗星知道夢不會開這種玩笑，於是告訴立刻趕到夢身邊，兩人一起去見了社長。
聽完兩人的話，社長的臉色鐵青。
“你確定嗎？”
“是……我用驗孕棒測試過了……”
彗星眼見社長要大發雷霆了，趕忙鞠躬道歉。
“對不起！都是因為我們任性！”
社長搖搖頭。
“正常，我能理解……不過你……”
他指指夢。
“你還是去正規醫院檢查一下吧，我叫阿梅陪你去，然後這件事除了阿梅先不要告訴任何人，明白了嗎？”
“是。”
很快社長的秘書來到社長室，帶著夢去了醫院。
彗星和社長兩人留了下來，彗星再次向社長鞠躬道歉。
“對不起！”
“不用了，我都懂，誰都會犯錯誤，我年輕時也像你……來，坐吧。”
彗星雖然坐下來了，可還是覺得無顏面對社長。
“什麽時候的事？”
“五月假期。”
“那就是兩個月了？還好……”
“您的意思是？”
“兩個月的話還來得及，你明白我的意思吧。”
彗星當然明白，但他不願意叫夢去做那種手術。而社長看到彗星的臉色，也明白他不想把孩子打掉。
“這樣，我們先等待檢查結果，之後再做考慮，”社長搖搖頭，妥協道。“你先回去繼續練習吧，不要讓別人起疑了。”
“是……”
彗星回到練習室，卻怎麽也沒有心思唱歌。幾個小時後夢回來了，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結果。
他們再次來到社長室。社長站在窗邊，嘴上竟然夾叼著一根煙，只不過沒有點燃。
“阿梅都和我匯報了，你們先坐。”社長說。
兩人挽著手坐下，靜默著看著彼此。
“我不責備你們，但我只給你們兩個選項，一是把孩子打掉，然後保證再不犯這樣的錯誤，那就一切如常，二是……小夢你離開公司，找一個避人耳目的地方安心地把孩子生下來，但是五年內不允許你和彗星見面。”
“五年……”
夢看著彗星，他也一樣滿面愁容。
“那就三年吧，”社長嘆氣道。“我允許你們每年秘密見上一面，這已經是極限了。”
“謝謝您……”
“總之選項就這兩個，你們好好考慮吧，我給你們三天的時間……”
離開社長室，兩人來到彗星的房間。
一進屋夢就克制不住自己哭了起來，邊哭邊向彗星道歉。
“對不起，都是因為我。”
“傻瓜，怎麽會是因為你呢，”彗星說。“明明責任出在我身上。”
他們沈默了。夢躲進彗星懷裏。為什麽命運總是開這種玩笑？先是自己的父母意外去世，接著好不容易遇到了彗星，現在卻又鬧出這種亂子。為什麽生活一定要這麽艱難？他們吃了那麽多苦，真的是那麽多那麽多，夢無法理解，是不是掌管自己幸福的神這會兒正在打盹？還是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神，我的生活註定要承受這些苦難。可是為什麽？我做錯了什麽？
“夢……”
彗星覺得夢的樣子不對勁，擔心地喚著她的名字。
“夢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
“別擔心了，都會好起來的。”
好在不管怎樣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了，不僅僅是身邊的彗星，還有肚子裏的小彗星……這樣想著，夢仿佛能感覺到自己腹中存在的那個生命一樣，心裏頓時生出一股勇氣。
“彗星……”
“嗯，我在呢。”
“我想把孩子生下來。”夢說。
“我也是這麽想的。”彗星說。“因為這是我們的孩子啊。”
“可是要三年不能見面呢。”
“那我就不當什麽明星了，我……”
“別說傻話，”夢打斷他的話。“你還得賺錢養我和小彗星呢。”
夢拉過彗星的手，放在自己的小腹上。
“他就睡在這裏面呢。”夢說。“感覺真不可思議啊，我竟然要當母親了……”
彗星這時也放松下來，問夢：
“你說是男孩還是女孩呢？”
“我希望是男孩。”夢說。
“我倒希望是女孩。”彗星說著搖搖頭。
“那幹脆……”
兩人相視一笑，接著異口同聲道：
“生兩個！”
幾天後，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，他們一起過了夢的二十一歲生日，之後夢便辭去工作，一個人回到大連。
店長已經聽說了整件事，沒有多說什麽，對待夢也沒有說像對待孕婦那樣特殊，反而又邀請夢回到店裏幫忙。重回服裝店工作，有時恍惚間夢覺得時間又回到了一年前，日出，日落，如此這般往覆循環，只有夢的腰身一天天厚實了起來，表明小彗星正在茁壯成長著。見不到彗星固然可惜，但是每晚他們都會視頻聊天，必須感謝喬布斯，如果回到只能鴻雁傳書的時代，夢一定會忍耐不住這寂寞憂郁而死。但她明白彗星一定更加辛苦，他的工作更多，也沒有孕育著新生命的實感，唯一能盡到父親責任的方式就是把賺來的錢全部交給夢。他們現在很有錢，當然算不上富豪，可是作為兩個二十一歲的年輕人，靠自己掙來超過六位數的錢已經很了不起了。每一次彗星的收入打到夢的賬戶裏，夢都有種得到了保護感覺，仿佛正被彗星擁抱著。這樣說就好像夢只喜歡彗星的錢一樣，不是的，而是夢通過這種方式確認著彗星的愛。
轉眼時節又來到深秋，不知不覺彗星已經出道滿一年了，他是如今最紅火的超新星，除了出唱片，還出演了電視劇以及接拍了好多廣告。在電視上看見彗星閃耀的身影，對夢來說是一種極大的慰藉。真想找個人說說：看啊，那個人是我的丈夫呢。當然這是不行的，夢只能像隱形人那樣活著。夢已經懷孕六個月了，坐地鐵的時候已經有人給她讓座了，但沒有人把她的懷孕和彗星聯系到一起。因為夢生活得很小心，她幾乎不出門，購物什麽的都是在網上，生怕有人認出她曾是林彗星的經紀人，好比那個商場裏的店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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